更新时间:1970-01-01 08:00:00
4.5 星。很独特、很有野心、非常有激情。能感受到一种类似于第五代导演在80年代的那种尚未完全靠智性理清过去、现在和未来,但正极力挣扎的激情,那是一种恰巧站在某种即将断裂的历史断面上,而对现实的揭示与对未来的投射都显得有限,他们唯独可以确定的是,彼时那种“说不上坏但也依然也说不上好”的状态将一去不返。因此即使稍逊智性,但在体感的传递层面尤其激烈。 直观地从语法层面看,这部电影可以说是某种实验性的拼接物——大致可以粗略地比喻为:25% 的法国(主要是阿伦·雷乃和戈达尔)、15% 的苏联、10% 的德国表现主义,而剩下的 50%,则是一种想要出走、一种正在解构中建构的姿态,是一场对在地表达可能性的探索,它让我看到了一个仍处于激烈斗争中的语法体。 最令我感兴趣的,正是这出走的部分,可以将其概括为物的哲学,那是一种尽管确有类似但异于东南亚灵性崇拜与曼荼罗转世体系的拜物信仰,东南亚的信仰力求在一众流动的冥想状态中穿透观众。毋庸置疑,它自然也不同于靠理性思考诉诸情感动员的苏联蒙太奇学派,更不同于降格一切神圣存在的波普式艺术。这种拜物信仰或许根源于非洲的拜物教信仰传统(而非哲学层面的),又或许根源于现代性全球弥散造成的当代非洲与其原生土壤的断裂,也或许两者皆有杂和而成。故而在这部非洲拜物的电影中,物并不是灵性循环的通道,也不是等待解密的象征,而是带有某种压制性的存在。物先于人、人受困于物,物自发地构成秩序,人在其中被规训、被困住,无法逃逸。不是人去理解物,而是物被供奉于某种不透明、但又诡异的均一性的“灵岸”之上,反过来成为身份结构的容器和束缚,人一旦脱离了物的承载,便不再有任何意义。 正是在这种语境下,片中影像风格类似于苏联的那部分进而生成了一种独特的仪式性,不过仪式性的行动不再是祈愿与超脱,而更像是被绑定在图腾中的反复叩问,是一场无法完成的自我确认。这类拜祭场景的剪辑风格有强烈的苏联式蒙太奇痕迹,但又带着一种结构上的癫狂与感知层的迷幻,仿佛影片本身就是一场驱魔仪式——镜头的跳切、节奏的断裂、不稳定的主体视角——都不再是;至少不单单是为了建构叙事、为了洞穴之喻般地引导观众,它完全尝试走在另一种现代性上,它特化并加强了影像在塑造精神持续震荡方面的能力。 最终,这50%的笔触既不指向一个明确的意义,也不提供解读路径。它们只是被保留下来,供我们观看、感受与膜拜;没有理解。可以说,这部电影不是关于非洲的“再现”,也不是对殖民历史的直接批判,而是对一种“非殖民后的语法空缺”所做出的身体性;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种物/身复合结构的当世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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